刚想了片刻没什么头绪,注意力便又被引了回来,白染小心赔笑:“晚晚兄虽然人有时不大正经,但绝非大奸大恶之徒,古境之中我们三人相处千年,对他的脾性还是了解的,此番着实是一场误会,师父的神酿威力太大,晚晚兄实在难以自控才会…也怪我不好,我该派人将他好生送回去的。”
白墨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。
白染见他面色似有缓和,又靠近几分,还一脸慈爱的替他抻开外袍的皱褶:“总之,你便放过他这一回吧,看在我的份上,好不好?可千万别将他的身份告诉父亲。”
白墨眉头拧紧,忽然有些愤怒的偏过头:“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!”
白染一阵尴尬:“嗯…知道一些。”
一想到那些事心头火气就一点一点烧起来:“别让我再见到他。”
这可怎么行,白染一急:“可是这回他是专程来赴宴的,赶了一个多月的路,我们总不能叫他再回去吧。”
“有他没我。”
这就更不行了,白染一把拽住他手:“你说什么浑话呢!不行!”
白墨却冷哼一声又不理她了。
这般又默了片刻后,白染脑筋一转,突然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道:“其实,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忘得差不多了,只记得碰坏了些你的东西,他从未来过我们灵族自然不晓得你的脾气规矩,如今也是大为懊悔的。”
果然,白墨就睁开眼来:“他忘了?”
白染见他上钩连连点头:“他说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桌边,头痛难忍,慌忙之下看到你被一道灵气禁住便怀疑自己将你打伤了,一时间又不知你的身份,便想先来问问我再去向你好好赔罪的。”
白墨将信将疑的看着她:“桌边?”
“是啊。”白染眨了眨眼,“不对吗?”
“难道你记得不是这样吗?他还对你做了什么吗?”白染面上一派疑惑神色。
如玉面容突然染上两分红润,白墨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轻哼一声:“自然没有。”
“那便是了。”白染一笑,“我知道你不喜别人擅闯你的宫室,乱碰你的东西,已经好好同他说过了,我待会儿便把这些补给你,你让封启去我库房里随便挑,能拿多少拿多少。你便不要再恼他了,就当是为了我忍上几日,好不好?”
白染看他目中几分闪烁,忙趁热打铁,亲亲热热的挽着他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:“你看,姐姐如今已经成婚了,等办完了喜宴便要和殿下回四梵天,往后便不能常在族中陪你了。”
白墨偏过头去不看她,半晌后方幽幽一叹。
这一叹过,白染的一颗心也算是落回了肚中,趁他还未开始嫌弃便极识趣的松开手,将他外袍理了理,又说了一会儿话方离去了。
一踏出玉明宫的门,额头冷汗便流了下来。
白染捂住胸口遁光一闪回了玉净宫。
果然,迟晚晚同无尘正相顾无言的等她消息。
连饮了两杯茶,白染才终于道:“勉强算是糊弄过去了。晚晚兄稍晚些我再同你一道去给他送些赔偿,你便低低头跟他道个歉,这事儿应该就算是过去了,他当不会泄露你的身份的。”
迟晚晚也是冷汗连连: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你弟弟,嗯…他平时所用器物都有哪些,你列个单子给我,我都赔给他。这事儿说来是我不好,怎么能叫你破费呢。”
白染摆了摆手:“你有所不知,这家伙眼光挑剔着呢,我们也就是做做样子,不管拿什么他都看不上的。”
迟晚晚一听这话又皱起眉来,扇着扇子又来回走了好几趟:“对了,我看他似乎很喜饮茶,我这里有一包佛族灵山上特产的惠明茶和两包魔界独有的敬亭绿雪,再配上暖水玉的茶具做赔偿,你看可好?”
白染一愣,倒是忘了迟晚晚也是各路杂器私藏颇丰的主儿了,便点了点头:“送茶总是不错的。那咱们走吧。”